山河永慕杂文随笔

  别后已有旬日。将军安在?想必已抵达焉支山阙。

  犹记得分别之时,丹墀之上,你我皆整肃戎装,碰一碗酒,玉音碎地。酒是烈烈浊酒,辣得人眼圈泛红,只有碗底米滓甜了喉头。我似乎从中尝出些许血腥味儿——果然是引人战兴之物!些许不详之虑,大可抛掷万里。

  还应告知您,那日正是您眼瞳中倒映的簇簇星火,焚卷了属下心头的不安。 属下虽首次独身领兵西征,却也不必您过于劳心。昔日教诲,未敢忘却片刻,必当斩尽荆棘,编得荣冠。此刻属下提笔帐中,窗棂外席声猎猎,大抵是风沙正盛。待稍作休整,便将率师挺进胡山。

  又

  您背上那道刀伤痊愈否?是否有毒伤之迹象?誓师宴那一碗酒,发了伤可是桩苦事。奈何属下如今已无法侍奉将军周身,还望诸事保重。沙场身还,贵比一切。

  糟,写至此又起了劝慰您的念头,想必要被您罚去守腊月的夜。墨涂了也不成敬意,还望您见谅。

  又

  勿使他人见得此信,扭扭捏捏的笔法,怪令人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