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在练习室内消失法。
将自己的身体隐隐压缩,变薄。
真我回到原先众多个他我中,
体胳似淡淡的冬日蝴蝶的翅膀。
我感觉我在,他人的印象中,
母亲唤我时现出一册我的影集,
儿子将我描绘成书面义之能手,
他向我,请教一个词语的读音。
我将我读我想和我身边的事,
收走。眼睛锐利的人最多
能看见一枚魔幻石,
还有一些,能辨识我曾经的苜蓿地。
我的妻子记得我皮肤的烟熏味,
我旺盛的性能力。
这时我在一窟石涧中扮小妖,
一会我可能是道士,一会是小市镇。
我的语系,我已经不在了,
我母亲的感官,我走了。
我在书房留下卷卷书页,
我的疾病必将成为舍利子。
如今人们将永恒的概念堵死,
只留肉体消失这么一条出道。
我试着做了做,将自己移走,
但还是觉得,似留有后遗症!
阔叶似干瘪的云朵,
变了颜色,
我看见她时已是一年迈老妪;
邻家女儿晶莹似闪光之银鱼,
而她不再信任花以及书信。
早晨起来在长椅上坐下,
白色的长裙被草挂住。
看来她喜欢回忆,
准备了纸和笔,
这样可满足我们文人的虚荣心。
她没有说生活的繁文缛节,
没有写到她偷渡到南非、
在那做了四年矿工后又被转卖到摩洛哥、
土耳其的前夫的性,
有大腿一般的回力。
她喜欢那敲奶酪脆皮的白痴家伙,
一个20年足不出户的神秘人,
每年只画同一幅画。
还有一生只卖一种水果的癫狂症患者,
每周梦游到她床上。
她的电视机脱口说谎,
玻璃一触即溶,
情人一梦即走;
她情感氤氲,
一生一句话如此相象。
我发现我能单独抚育一个小孩,
以我现有的爱心;
我发现大伙的良心,
恰似山中密集的植物学。
一根野藤,成精,
现身时成一婀娜少女;
满地的落叶,被孔子的几句话吹起、镂色,
泛出俗世的宪政理论。
洞穴是模糊的,
寺庙是不可住人的,
仿佛每人饲一小兽,
有人饲梅花,这不得而知。
峰回可探讨,
渔樵可为父!
天方日不待,半夜我狂人。
半夜,我就是你们。
我已经有六个月身孕?
我可以让一个小树长起来,
在我半月形的腹中。
还可让你们也想一想。
注∶泊可诗,拟牌名。
没有事,
就到附近看看别人的墓碑,
很多人的墓碑,占满青山。
就象课堂上快速举手的孩子,
再也没给,放下去的机会。
每个人都在上面说了一句话。
(有的只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偏好在这话语中穿行,
我喜爱这上面的草。
(有点诙谐,它过于诙谐)
每到夕光西下,
就有一个人要与我说话。
我得过去,我得过去。
多年来,
也差不多成了我的习惯。
这个人,诗人,
写下艾略特般的诗篇,
出版《多重逻辑》、《正诗》,
他死后的每一粒泥土,
每一项与他有关的事,都通了灵性。
我时常听见有人转身的声音,
放眼望去,两棵树却成了遮蔽。
我听惯了人们荒凉的歌,
他们有的表现在一股小旋风,
有的表现在一个幽静的洞穴。
差不多,他们没有死。
我,是个倾听者,
也是个残忍的人。因为,
我已经把他们编号——
一有机会,就揪他们出来喝酒。
注∶山口道长,术士,守陵人。
我喜欢那些散失的灵魂,
在城市的颜颜角角。
我很关心那散失灵魂的人,
他们正为局促的生活不安。
满面是真相的大街,
我知道这是回答的一种。
正如写到的那样,
一些人的生活出现了波折。
一个:
被生活惊呆了的人。
我的解释是∶
他从心底喊了出来。
一个生活中的人,因不满
自杀了;
再有一个是因为
放弃了记忆,而不得不回到原先的墓室。
——自杀的那个人,
没有因为生活,得到庇护?
而墓室中的那个人,拥有完整的人生!
我想情形是这样的∶
—个石头的人,还没有
将自己杀死;
一个记忆中的人,
已经多次在本我与他我中
晃动……
——一个肉体的人,
折磨着自己;一个他我中的人,
全是灵魂的伙伴!
我想情形是这样的∶
有人惨淡,而坚韧,
有人坚持最高的真理!
——这仿佛在说,
许多人,
自杀地点待定。
最近,有点喜欢看在室内走动的少妇
前提是,她的男主人不在场
她们穿着精致、略有个性的内衣
可能是名牌,但不好以一概全
她们的体味芳香扑鼻,拖动着
从这个房间,到那个房间,又到客厅
偶尔在窗下一晃而过,教∶
对面楼上的男生想入非非
猜这个女人的家庭和教养,在
某一方面的偏见。哦运气好的话
还可能在某个公共场所遇见。
少妇们,出入各自不同的家庭
在休息日坚持一份自己的爱好
将自己的儿子养大,将夫君打扮得雍容体面
当她坐在阳台上优雅地看书,已换了一套服装
书是国际流行的大开本,头发有点湿
看来,书中故事完全触动了她
心中灵光一般,悠忽闪出一丝邪念
会心地笑了,她好奇对着天空
呆看了一会。猛然看见凉衣架上的丝袜
和镶金文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凌
把什么都摆弄好人,干净、整洁和现代
她可能将你当王子一样来呼唤
如果我们真的会了变身法--
我的意思是我们中总有一个会得到她的爱怜
她心中的轻音乐,播送在广袤的山水间
她隐而未见的性,轻轻开启(呵不能这么说
这样有失风雅,非君子所言)呵她的酥胸
还是她男人抚摸时那么圆,线要流畅
她吐气如兰,心潮起伏......
......这只属于心灵的
瞬时体验,她并不打算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