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支曲子。
只为这支曲子保留耳朵。
一个肖邦对世界已经足够。
谁在这样的钢琴之夜徘徊?
可以把已经弹过的曲子重新弹过一遍,
好象从来没有弹过。
可以一遍一遍将它弹上一夜,
然后终生不再去弹。
可以
死于一夜肖邦,
然后慢慢地、用整整一生的时间活过来。
可以把肖邦弹得好象弹错了一样,
可以只弹旋律中空心的和弦。
只弹经过句,象一次远行穿过月亮。
只弹弱音,夏天被忘掉的阳光,
或阳光中偶然被想起的一小块黑暗。
可以把柔板弹奏得象一片开阔地,
象一场大雪迟迟不敢落下。
可以死去多年但好象刚刚才走开。
可以
把肖邦弹奏得好象没有肖邦,
可以让一夜肖邦融化在撒旦的阳光下。
琴声如诉,耳朵里空无一人。
根本不要去听,肖邦是听不见的,
如果有人在听他就转身离去。
这已经不是肖邦的时代,
那个思乡的、怀旧的、英雄城堡的时代。
可以把肖邦弹奏得好象没有在弹。
轻点,再轻点,
不要让手指触到空气和泪水。
真正震憾我们灵魂的狂风暴雨,
可以是
最弱的,最温柔的。
1988年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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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人遥遥出古城,双轮齐动驷马鸣。山川无处无归路,
念君长作万里行。野田人稀秋草绿,日暮放马车中宿。
惊麏游兔在我傍,独唱乡歌对僮仆。君家大宅凤城隅,
年年道上随行车。愿为玉銮系华轼,终日有声在君侧。
门前旧辙久已平,无由复得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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