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词以兄弟相见为脉络,充满对知命的赞扬,同时也感伤叹喟,表现了兄弟情深。
上片叙述知命不远万里前来贬所看望词人,兄弟秉烛相对,恍若梦寐,流露出抑制不住的惊喜之情。“山又水,行尽吴头楚尾。”这两句是说,你携着我的妻儿一路跋山涉水,穿越那古代吴、楚两国的边界,千里迢迢来看我,真是不容易啊。开首两句极言路途之坎坷遥远,对弟弟不因自己遭贬而稍移兄弟之情,不远万里前来看望自己流露出深深的感激之情。“吴头楚尾”的说法含蓄别致,足见词人在遣词造句上的讲究。“兄弟灯前家万里,相看如梦寐。”兄弟二人别后在离家万里的黔州重逢,且在作者遭贬之际,当两人秉烛相对时,真像在梦中一样。此情此景,真不是是两人所曾预料到的。这两句流露出词人对兄弟重逢的惊喜之情。“他乡遇故知”本是人生一大喜事,更不必说是手足情深了。而且此时的词人无故遭贬,思想极度苦闷孤独,所以当看到兄弟妻儿出现在自己眼前时,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下片触景生情,向兄弟敞开心扉,对未来的生活表现出悲观失望的情绪。“君似成蹊桃李,入我草堂松桂。”成蹊桃李,这里借用来称赞其弟黄叔达。两句是说:如今的你品行高洁、才华出众,如同那虽不夸耀自己却艳丽芬芳的桃李一样,备受时人赏识和推重;哪像我,仿佛那幽居深山草堂的松桂。词人以“松桂”自喻,表现了其遭远谪的处境,而且因“松”为“岁寒三友”之一,“桂”花虽不艳,其香却馥郁,它们都有君子才美不外现之品,以之喻己,于萧瑟中亦含少许自许和不平。“莫厌岁寒无气味,余生今已矣。”如今的两人,处境和精神面貌都迥然不同,一个春风得意,一个心如槁灰;一个如阳春的桃李,一个如寒冬的松桂。作者希望弟弟不要嫌自己心灰意懒,情绪低落,因为他对将来的前途已不抱什么希望了。词人在莫名其妙地以“诬毁”先朝之罪被贬谪黔州后,自言“身如槁木,心如死灰”,号其所居为“槁木寮”、“死灰庵”,可见其心境之消沉落寞。如今面对自己的亲兄弟,满腹悲愤和辛酸涌上了心头,故能敞开心扉,流露出深深的悲观情绪。
这首词语短情深,生动地展现了两位患难与共的同胞兄弟的深挚情意,其中蕴涵着深深的人生沧桑之感,读来颇能引发共鸣。作者运用其作诗的遒劲笔法,放笔直抒天伦情谊,质朴浑厚,为宋词中之少见。
剑龙出海辞延津,千年龙性犹难驯。南天星斗避紫气,下有按剑独立之山人。
山人亦自号老剑,海山苍茫起光燄。手收剑气入诗卷,万朵芙蓉剑花艳。
九霄太乙窥铸词,山人说剑当说诗。诗中亦有东来法,七万里外称西师。
柏林城小诗坛大,西方美人坛下拜。偶将剑诀传处女,花雨漫天动光怪。
归来香海修诗楼,山人说剑楼上头。直开前古不到境,笔力横绝东西球。
山人之才无不可,但博诗名计何左?岂知即诗亦难及,腾跃百家中有我。
只今耆旧无张黄,中原旗鼓谁能强?
粤诗独得古雄直,赖此巨刃摩天扬。祗怜说剑无人解,老泪如潮溢沧海。
况复雷雨驱双龙,雌剑升天雄剑在。吁嗟乎!手提三尺歌大风,千秋绝唱隆准公。
青蛇袖里朗吟去,便须首数仙才雄。公孙剑器语虽妙,祗许诗人诧高调。
此外异说空纷纭,十万横磨帝豝笑。山人说剑剑胆粗,倚天手把玉鹿卢。
罗浮风雨自离合,空山卧抱诗龙珠。竟隐珠光腾剑气,不顾世眼骇相畏。
繄余剑侠入道人,独抚瑶华解珍贵。九龙城隔沧溟青,倚楼想见吟寒星。
何时携剑就说法,诸天云立群龙听。
巍巍武昌城,屹立江汉隅,中有太守专城居。太守北来江水寒,正直不忧行路难。
太守南归春已老,一道欢声动鱼鸟。武昌城中官长多,能事不受相撝诃。
终岁足鱼米,父老歌逶迤。人言太守能赋诗,太守不似元微之。
江城坐治已閒暇,一篇往往传京师。古来儒吏亦何有,今见风流武昌守。
相逢一别会何时,目送飞鸿过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