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这些矜持而没有重量的符号里
我发现了自己的来历
在这些秩序而威严的方块中
我看到了汉族的命运
节制，彬彬有礼，仿佛
雾中的楼台，霜上的人迹
是我们不致远行千里
或者死于异地的疾病
二
祖先的语言，载着一代代的歌舞华筵
值得我们青丝白发
每个词都被锤炼千年，犹如
每片树叶每天改变质地
它们在笔下，在火焰和纸上
仿佛刀锋在孩子的手中
鱼倒挂树梢，鸟儿坠入枯井
人头雨季落地，悄无声息
西鄙欃枪未扫除，营中慷慨请行初。三军粒食资心计，一月星邮待捷书。
宣室喜闻延贾谊，茂陵久叹滞相如。谤言盈箧亲曾见，反间千金计岂疏。
遗爱道傍喧竹马，先声塞外慑穹庐。冯唐莫叹淹郎署，博望还忻拥使车。
陇右行收万里地，关中坐致九年储。牙筹羽檄皆吾事，才刃飘飘两有馀。
圣皇御宇四海清，际天极地俱来庭。诞敷德教及遐迩，重熙景运昭文明。
九重端拱成至治，恩泽汪洋悉沾被。至和薰蒸盈两间，上瑞奇祥日相继。
永乐已亥维仲冬，天乳明润当太空。孝陵峨峨霄汉上，甘露又降松柏中。
弥柯布叶总醲郁，绚彩流光满山谷。遥看宛若缀蠙蛛，近睹犹如屑琼玉。
千林万树动晴辉，天风吹香袭人衣。絪缊本是和气结，璀璨不逐朝阳晞。
数日霏微亘朝夕，湛湛瀼瀼厚愈积。天酒空闻自古传，神浆始向今时得。
臣民庆抃传京师，东宫采撷心更怡。玉壶盛取献天子，囊以文锦登丹墀。
金门洞开赡黼扆，龙颜悦怿称绝美。当殿传宣赐近臣，满朝动色怀深喜。
须臾分赐遍得尝，全觉饴饧难比方。岂犹心神益清爽，顿使疲薾臻平康。
臣闻桢祥不易致，萃美凝英逢盛世。圣德巍巍治道隆，灵贶骈蕃出天意。
庆云焕耀映皇都，寿星夜粲天南隅。瑞光郁郁成五色，弥满宫城绕帝居。
嘉禾瑞麦纷薿薿，麒麟驺虞灵囿里。京树乌翔色似霜，仙井泉流甘若醴。
还看玉兔贡紫宸，毛质漆黑诚可珍。煌煌瑞牒难备录，又见甘露来兹辰。
皇心乾乾尚谦抑，德配轩尧与天一。上帝景命重眷顾，太祖神灵永昭格。
小臣拜进甘露篇，嵩呼蹈舞玉阶前。皇图圣寿同天地，陛下鸿名万古传。
骢马来，行自燕。权奇俶傥步骤妍，初辞仗御下天闲。
横绝四极周三边，万骑却走孤云骞。朝驰蓟门道，暮刷吴山巅。
苗藿塞场水溢川，金鞍宝凳白玉鞭。生不为秣饮，羹饰焉足怜。
方瞳流光彻幽玄，騣尾拂掠开风烟。仰天一长鸣，万籁寂不喧。
形声气态众殊调，劳逸动息时相缘。乘艰履险意閒缓，足迹所至豺狼跧。
山川草木忽变色，幽谷似觉阳春旋。角端乐生豸恶奸，凤至图出人文宣。
神物自与元化会，匹力上佐龙行天。未可按索骊黄间。
骢马还，行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