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中的“粤人国”,本指广东,因秦末赵佗曾建南越国,封为南越王。赵鼎曾被贬至潮州,因此此处“粤人国”应指潮州。赵鼎在潮州五年,即绍兴十至十四年(1140-1144),至潮州时是绍兴十年闰六月,故此诗应为绍兴十一年至十四年期间所写。
此诗虽题为《寒食》,但写的是从寒食到清明。前两联写的是当时民间风俗。南宋周密《武林旧事》卷三《祭扫》记其时江南风俗:“清明前三日为寒食节,都成人家皆插柳满檐,虽小坊曲幽,亦青青可爱。……从人家上冢者……南北两山之间,车马纷然,而野冢者尤多”从此诗可得知,南宋时潮州民间在寒食节也有插柳的习俗,即使偏僻村落也不例外,只是没有禁烟寒食,而清明节却像东汉末襄阳隐士庞德公一样携带女儿上山扫墓(即“上冢”)。
后两联在记事中寄寓抒情。颈联写所见:汉唐帝王的陵墓连粗粝的麦饭也没有人祭拜,而山溪野径之间开满梨花。尾联写所感所闻:我还是开怀畅饮吧,醉后卧倒在青苔之上,不必去管城头上傍晚吹起的军号。
通过清明郊游,作者悟得了不少哲理:权贵、富贵不过是短暂的、无常的,而人间确实永恒的、常新的。我还是得醉且醉吧,天下世事我不能管,也不必去管。这种心态看似消极,但却是作者当时处于贬谪逆境中的苦闷、痛楚心情的反应。
其实,赵鼎是不屈的。他在由潮州移吉阳军的谢表中曾说:“白首何归,怅余生之无几;丹心未泯,誓九死以不移!”秦桧见了,说:“此老倔强犹昔!”(《宋史》本传)
太湖三万六千顷,中有长桥堕虹影。茅屋渔舟数百家,谯门打鼓官为令。
往来舟楫何纷纷,拜揖将迎皆要人。自从兵兴急供亿,千枪万槊如鱼鳞。
又有强宗并大姓,索课催租惟所命。忽然平地起风波,造谤兴谗喧众听。
岁前官家欲移跸,苇席茅茨千百室。科敷比户与僧坊,高下等差皆普及。
一时应办姑求备,啧有烦言长官罪。差官密切来体量,三尺深文想难避。
君不见海盐令尹祝夫子,去年蒙恩当百里。催科急迫不忍言,鞭挞黎民非所喜。
一朝解印谢疲民,至今豪强犹切齿。国雠未雪兵未休,安得斯民无疮痏。
但愿中兴功业成,尽锁剑戟充耘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