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八哥随笔

  一个艳阳高照的晌午,我正在单位的寝室里看书。一声清脆的鸟鸣唤起我的好奇心。循着那叫声找去,我看见一只八哥正站在我宿舍背后的窗台上引吭高歌。它那旁若无人、悠闲而憨态可掬的模样叫我不忍心打扰——我蹑手蹑脚的缩回房间里去了。

  从那时起,这只八哥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或站在窗台上,或盘旋在我宿舍的周围,用它那百转千回的歌喉日日为我鸣唱。此后,听八哥嘹亮的歌声成为我茶余饭后的一种享受。它那“呱呱”的鸣叫声抑扬顿挫、婉转而充满着七弦之音。和单音质的乌鸦相比,你会觉着前者是在用心歌唱,而后者只是在鸣叫而已。

  我已经逐渐的习惯了每天清晨伴随着八哥的歌声醒来,然后懒懒的躺着听八哥清脆的嗓音。或是在午休的时候,听着它优美而动听的歌唱渐渐地进入梦香。我倾听着它的或喜、或忧、或欢、或闹的语调,仿佛是在听着一首不知名的乡间小曲,或是听一首清新如《雨巷》一般的小诗。

  我总是小心翼翼的维系着我们的关系,生怕有一天,它会从我的生活中飞走了、消失了。这只被我视如生活伙伴的朋友,它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它甚至不知道在离开它四米开外的地方,有一位忠实的听众,日日听着它的歌唱。

  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说是“喜鹊报喜、乌鸦报忧”。我不知道这只八哥的到来对我意味着什么。也许鸟儿们本身都没错,只是因着人们的喜好、或是因为文人墨客的附庸风雅才让它们有了不同的喻意罢了。

  我不知道这只八哥什么时候会离开我——或离了旧爱有了新欢;或飞离了我的居所找到了属于它的一片树林;亦或是做一次长足的远行,永远的和我说再见了。

  也许生活本就如此,或聚或散皆无定数,正如我们孩童时的玩伴,再也找不回两小无差般的童真。而那份纯真的友情,却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越酿越浓,永远的镌刻在你记忆的深处——让你总在不经意间,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

  在或得或失的考验中,有人因得而喜;有人因失而怒;有人无论得失,都不形于色,真正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也许才是生活的智者。

  或许生活本该就是这样的:它淡如一杯白开水,就看你在里面加入的是糖还是盐,是酸还是苦。也许真正幸福的味道正是甜中带苦、咸中带酸的。天下本无不散的宴席,也许懂得去珍惜、珍爱、珍藏,才是生活真正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