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的记忆诗歌

  我看见一个陌生的人

  坐在离我很近又很远

  味道吹过来

  心里有点痒

  她低下头

  不停地洗着身影

  影子坐在离我很近又很远

  然后在思念里消失

  我看见味道

  闪着一种很亲切的光芒

  味道坐在离我很近又很远

  然后在牵挂里走失

  我知道想

  很痛

  味道很痛

  影子很痛

  我总是在犹豫

  该不该去做一次手术

  把他们都一一剔出去

  但我不知道

  他们还会不会复发和扩散

  就这样味道

  在我的梦里吹来吹去

  一会儿花儿荡漾

  一会儿风霜雨雪

  

  暴风雪深埋了2013

  我有半句话也被埋进了雪里

  阳光顺着5楼的墙壁

  爬上了我的窗台

  室内的植物在和阳光攀谈

  而我却感觉到很刺眼

  看不清以前的一些事

  看不懂以后的一些事

  我看见一只很小的飞蛾

  在我心里晃来晃去

  和刺眼的阳光

  让思想找不到缝隙

  这个季节的飞蛾

  一定是有腐烂的东西

  闲的无聊

  我只好把腐烂的东西找出来

  推开没有一丝温度的铁门

  把它扔出去

  这是这个冬天

  我做的唯一一件大事

  心里感觉好了一些

  腐烂的东西

  在春天回家之前

  我要把它们扔出去

  

  懒散的冬天

  让我有机会喘一下

  灰黑的呼吸

  无意中看见身子这辆马车

  载着我奔走了许多年

  如今吱吱响的身躯伤痕累累

  满目疮痍

  ﹡在它刚刚上路的时候

  那是多么漂亮和光鲜

  如同一颗盛开的花树

  吸引着众多的目光﹡

  心灵是马车上的收纳箱

  这么多年我把路边的风景

  一一

  我的心被拥挤的杂乱无章的

  东西灼伤

  我带着这些伤痛

  四处奔波

  狼狈不堪

  有一天,我与一位智者相遇

  他说:箱子再大

  总有装满的时候

  为什么不让心灵是一个筛子

  留下需要的

  筛去忘记的

  我看见冬天里的花朵

  在寒风中舞蹈

  在春天里融化

  那是真正的歌者

  

  这便是我的花

  在砖缝里倔强的开着

  在野草的围剿里旁若无人

  水在地下很深的地方飘动着

  它只能依靠突如其来的雨水生存

  这是不是为我开的那朵花

  花朵很小颜色很淡

  躲在小院的一角

  破着嗓子唱民谣

  这是我喜欢的歌

  我每天都会来听

  听完了就把一肚子的话

  埋进花里

  我看见一个人

  认真地驱赶着杂草

  我请求他

  把我的那朵花留下来

  她的前世一定与我有缘

  或者我就是她花瓣下的一片叶子

  一撮泥土

  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我也从不去和人献媚

  这样活着挺好

  入冬了,那朵花不见了

  她还没有和我告别

  她是不是带走了

  我埋在花里的那些话

  整整一个冬天

  我不再说话

  总是站在窗前看远方

  看的很远又很近

  有一片枯叶扑在玻璃窗上

  我认出来这就是那朵花的叶子

  说:为我开的那朵花

  不在别处

  就在我的心里

  

  这是一块平常的土块

  它就住在我内心的深处

  岁月的雨水

  把这块平常的土块

  冲刷的沟沟壑壑

  那一块凝结成坚硬的土块

  是怎样在我内心的深处

  堵住呼吸

  痛苦的雾霾

  使周围的空气都变了颜色

  只能看见我的手指

  在自己的身上舞蹈

  最初的身子

  如同高原深处的湖泊

  洁净而明亮

  如今我只要把这块平常的土块

  慢慢融化

  种上一些自己喜欢的花

  它就会开出欢乐的歌声

  我会把这些平常的花

  送给我的朋友

  也会送给我的敌人

  花朵吹过来的空气

  洗净了内心深处的仇恨

  和呼吸

  我看到所有人的内心

  都飘动着花朵的芬芳

  那么简单而清香

  这正好和我原本的思想吻合

  从原点走回原点

  不是果实的宿命

  那是生命真实的容颜

  

  从小长到大

  任由它自由的呼吸

  枝杈疯长叶子茂盛

  多少人在树荫下纳凉

  多少人被飘落的叶子

  砸伤

  这么多年有无数的目光浇灌它

  又有多少的目光伤害它

  也许是路不停的延伸

  我无法停下嘈杂的脚步

  如今身子这棵树

  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阳光在空荡荡的枝杈间穿过

  雪花在称为树干的地方垂挂

  飘下来的叶子

  被风捡走了

  制成了空气

  散落在地上的果实

  让目光捡走了

  制成了标本

  有一天,看见母亲的白发

  我知道必须停下来

  我要用这棵树

  盖一座简单的房屋

  和我的母亲

  慢慢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