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年去散文

  年,是稀客,不常来;却非常守时,不早一秒,也不迟半分。一定要让踏踏实实的365步,来验证不可替代性。年从很远的地方来,走了几千岁,没走成白发三千丈的老人,反而更加朗韵精致,成了一个不可复制的符号,挂在旧岁新辞的门口。以摇落日月星辰来计量人们对它的牵念和企盼。渐渐地,人们习惯了享受它带来的隆重氛围,并为它定格的不老秘笈叫绝。

  幽深的老巷,是年的来路。远远望去,弯曲的弄堂里隐隐传来农耕的吆喝声。人与大自然相濡以沫的结晶,以内涵的传承和自然的延续为人类提供了精神佐餐,以佑前行。旧岁新元交替的节庆风俗,演绎了各种版本的故事。人们想象中那个叫“年”的动物,就留下“年来凋敝树,年过万木葱”的神话,一传就是祖孙千代。也好,所有隐藏在故事背后的东西,在这一路的奔突中,毫无掩饰地显现出来。人们已不再探究它的由来,只心甘情愿地跟随它走进浓浓的欢愉中。

  这个冬天,年多了雪的味道。从南到北,从东到西,雪做了最好的美容师兼设计师,把年打扮得一袭素白,长裙摇曳,像个待嫁的新娘。人们在离它十几步远的地方早早打开了贴满吉祥的大门,虔诚地站成恭请的姿势。性急的风傻乎乎地闯进去,任性了一冬的坏脾气在每个角落里横冲直撞,最后,却低眉顺眼,接受春讯的碾压和质询。

  年的步骤按部就班,时间开始斤斤计较起来,它在每个人的耳边窃窃私语,用浓浓的乡音传送着与母亲的距离,撩拨得人心痒痒的。

  是母亲那碗腊八粥开启了年的倒计时,记忆里母亲熬制腊八粥的炊烟总是被抓心的冷凝固在半空。我会跑到屋外,跺着脚、搓着手,嘴嘟起个圆,使劲吐出热气,至今也不知谁能感受到我气若游丝的温暖。然后,看着风在偷懒,在屋后那棵战战兢兢的樱桃树上打盹。屋内,热气腾腾的腊八粥,似一碗的时光,一半盛满了回忆,一半盛满了祝福。

  冷清的路开始热闹起来,人、车像树上一晚冒出的新芽,前呼后拥形成一路行进的大军。高铁站、火车站、汽车站,凡是有站台,就有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群,喇叭努力打破这拥挤的时间,凝聚成一张写着家乡名字的车票。

  人和年疏离得有点久了,诚意布满大街小巷。年拥趸的东西无需任何人去刻意描述。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