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的历史评价

谤书:“台中有三狗,二狗崖柴不可当,一狗凭默作疽囊。”
王肃:“此辈即弘恭、石显之属,复称说邪!”
严宪:“晏等骄侈,必当自败。”
王广:“曹爽以骄奢失民,何平叔虚华不治,丁、毕、桓、邓虽并有宿望,皆专竞于世。”
傅嘏:“何平叔言远而情近,好辩而无诚,所谓利口覆邦国之人也。”
管辂:“其才若盆盎之水,所见者清,所不见者浊。神在广博,志不务学,弗能成才。欲以盆盎之水,求一山之形,形不可得,则智由此惑。故说老、庄则巧而多华,说易生义则美而多伪;华则道浮,伪则神虚;得上才则浅而流绝,得中才则游精而独出,辂以为少功之才也。”
傅玄:“是时何晏以才辩显于贵戚之间。”
荀勖:“晏能清言,而当时权势,天下谈士,多宗尚之。”
范甯:“王何蔑弃典文,不遵礼度,游辞浮说,波荡後生,饰华言以翳实,骋繁文以惑世。搢绅之徒,翻然改辙,洙泗之风,缅焉将坠。遂令仁义幽沦,儒雅蒙尘,礼坏乐崩,中原倾覆。古之所谓言伪而辩,行僻而坚者,其斯人之徒欤?昔夫子斩少正于鲁,太公戮华士于齐,岂非旷世而同诛乎?桀纣暴虐,正足以灭身覆国,为後世鉴戒耳。岂能回百姓之视听哉!王何叨海内之浮誉,资膏粱之傲诞,画螭魅以为巧,扇无检以为俗,郑声之乱乐,利口之覆邦,信矣哉!吾固以为一世之祸轻,历代之罪重,自丧之衅少,迷众之愆大也。”
伏滔:“邓禹卓茂无敌于天下,管幼安不胜庞公,庞士元不推华子鱼,何邓二尚书独步于魏朝,乐令无对于晋世。”
司马昱:“何平叔巧累于理。”
陶弘景:“夷甫任散诞,平叔坐论空;岂悟昭阳殿,遂作单于宫!”
刘勰:“魏之初霸,术兼名法。傅嘏、王粲,校练名理。迄至正始,务欲守文;何晏之徒,始盛玄论。于是聃周当路,与尼父争途矣。详观兰石之《才性》,仲宣之《去伐》,叔夜之《辨声》,太初之《本无》,辅嗣之《两例》,平叔之二论,并师心独见,锋颖精密,盖论之英也。”
魏元忠:“臣尝读魏、晋史,每鄙何晏、王衍终日谈空。近观齐、梁书,才士亦复不少,并何益于理乱哉?从此而言,则陆士衡著《辨亡论》,而不救河桥之败,养由基射能穿札,而不止鄢陵之奔,断可知矣。昔赵岐撰御寇之论,山涛陈用兵之本,皆坐运帷幄,暗合孙、吴。宣尼称‘有德者必有言,仁者必有勇’,则何平叔、王夷甫岂得同日而言载!”
司马光:“何晏性自喜,粉白不去手,行步顾影。尤好老、庄之书,与夏侯玄、荀粲及山阳王弼之徒,竞为清谈,祖尚虚无,谓《六经》为圣人糟粕。由是天下士大夫争慕效之,遂成风流,不可复制焉。”
苏辙:“至魏武始好法术,而天下贵刑名;魏文始慕通达,而天下贱守节。相乘不已,而虚无放荡之论盈于朝野。何晏、邓飏导其源,阮籍父子涨其流,而王衍兄弟卒以乱天下。”
刘祁:“晋初,天下既一,士无所事,惟以谈论相高,故争尚玄虚,王弼、何晏倡于前,王衍、王澄和于后。希高名而无实用,以至误天下国家。”
陈普:“罗襦子本官同生,故把玄谈乱浊清。粉面青蝇麾不去,到头白黑自分明。”
王夫之:“①史称何晏依势用事,附会者升进,违忤者罢退,傅嘏讥晏外静内躁,皆司马氏之徒,党邪丑正,加之不令之名耳。晏之逐异己而树援也,所以解散私门之党,而厚植人才于曹氏也。卢毓、傅嘏怀宠禄,虑子孙,岂可引为社稷臣者乎?藉令曹爽不用晏言,父事司马懿,而唯言莫违,爽可不死,且为戴莽之刘歆。若逮其篡谋之已成,而后与立异,刘毅、司马休之之所以或死或亡,而不亦晚乎!爽之不足与有为也,魏主叡之不知人而轻托之也。乃业以宗臣受顾命矣,晏与毕轨、邓飏、李胜不与爽为徒而将谁与哉,或曰:图存社稷者,智深勇沈而谋之以渐。晏一旦蹶起而与相持,激懿以不相下之势,而魏因以亡......当是时,同姓猜疏而无权,一二直谅之臣如高堂隆、辛毗者,又皆丧亡,曹氏一线之存亡,仅一何晏,而犹责之已甚,抑将责刘越石之不早附刘渊,文宋瑞之不亟降蒙古乎?” “②邓飏之躁,征于形之躁也,不可骤息,而息之以静者,飏可得而主也;何晏之幽,征于形之幽也,不可骤张,而张之以明者,晏可得而主也。岂有他哉?” “③何晏、夏侯玄、李丰之死,皆司马氏欲篡而杀之也。而史敛时论之讥非,以文致其可杀之罪,千秋安得有定论哉?”
李慈铭:“按夏侯重德,平叔名儒,嘏于是时名位未显,何至内交见拒,且烦奉倩为言......然太初名德,终著古今,不能相累。平叔论语,永列学官,以视嘏辈,直蜉蝣耳。”
余嘉锡:“①何晏、邓飏虽有浮华之过,然并一时名士。其死则因陷于曹爽之党,为司马懿所杀。” “②何晏为正始名士,虽与王弼鼓扇虚浮,不为无罪,而其死要为不幸,亦非嘏、玄兄弟所得而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