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句写瘦马驮诗的悲苦以及人不如鸟的羁旅情怀。“瘦马驮诗天一涯,倦鸟呼愁村数家。”这是一首羁旅之曲,开头引李贺典,李贺年少多才,郁都不得志,只得将短暂的一生心血付予苦吟。“平生湖海少知音,几曲宫商大用心”的乔吉以李贺自况,不是偶然的。所以,只“瘦马驮诗”四字就足以想见其悲苦了,何况此刻又在远离故土的旅途之中。而且那“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景象,早就深深地印在人们心中。可以说这开头的七个字,已将特定的身世、具体的处境,全都包容了。第二句与上句相对,作者通过“倦”“愁”二字。移情入景,巧妙地抒发了人不如鸟的羁旅愁怀。晋陶渊明《归去来兮辞》有“鸟倦飞而知还”一句,可视为此曲之典所出。再说,不管此鸟是不是归鸟,在浪子心目中,依然可能把它视为一只归鸟。所以倦鸟之愁,无疑代表了浪子之愁,这是一种间接抒情的手法。
后两句言匆匆春去,岁月蹉跎,游子恋乡,身世凄凉。“扑头飞柳花,与人添鬓华。”远方浪子进而看到不远处的人家,这必定更勾起了他“吾乡似此乡,此乡非吾乡”的羁旅思乡之怀。至此作者已百感交集,不料更有那不懂事的柳花,竟然飞上作者的头发,使得头上的白发显得更多了。此处不直言头发之白,而借柳絮言之,可谓妙笔。作者白发从何而来,当然是羁旅之挫和思乡之念所致。全曲从瘦马入笔,至柳絮收笔,不直接写人,而已将人的羁旅之愁写得入木三分,刻骨铭心。
此曲在结构方面也有其特点。它以三个主要自然意象作线,每个自然意象引出一系列人文意象,这样贯穿起来,构成全文的网络。这三个自然意象是瘦马、倦鸟、柳花。它们依次引出相关人文意象:瘦马引出的意象有诗、天涯;倦鸟引出的意象有愁、村;柳花引出的意象有人、鬓华。这种结构方式可以实现意象自然舒展、材料形散实聚、结构简明有序的艺术效果。
玉?银蟾满魄圆,禁城不夜艳阳天。传柑宴乐鹓行集,撒荔筵开凤侣偏。
一道垂虹朝贝阙,双葩结燄庆牺年。氤氲有象洪钧转,叆叇成阴瑞霭联。
碧落烟消千月映,紫澜风定万珠妍。仙蓂叶乍飞瑶砌,火树花繁耀采椽。
只为德隆星晷顺,从占福履洛畴全。康衢舆诵丰亨会,嘉夜同歌燕衎篇。
靃靡冰荷趺萼焕,崔巍昆峤凤鸾翩。裁罗拨蕊偷春艳,镂翠成林濯露鲜。
馥馥蛟垆香篆细,迟迟虬箭漏声传。御厨络绎分珍膳,中使频仍擘綵笺。
百末兰英催送盏,九韶嶰管慢随弦。鸾刀细斸蓬池脍,翠釜徐行渤海鲜。
歌杂早莺吭宛转,舞摇綵鳦态蹁跹。鱼龙曼衍纷呈巧,凫燕焜煌倏自燃。
侈志素知惩甲煎,忧心未释忆淮堧。因祠青女占农事,咸秩宛陵伫吉蠲。
五色非烟香界郁,一轮如面庆霄娟。同依妙鬘云中住,参得光音天上禅。
涵日镇依真帝所,御风直到紫皇前。优容小语华裀列,惊捧鸿章綵璧骈。
鳷鹊楼头锵玉佩,芙蓉殿里撤金莲。今朝即席承恩渥,令节称觞戏彩便。
珠树遥窥翔麝月,珉宫忽讶聚梯仙。君谟七盏焉同此,玉女三浆洵有然。
春宴漫教荣李峤,星槎不羡度张骞。瀛壶早觉初风暖,箫鼓应知九陌阗。
卜贵相将探白茧,宜男绰约试新蝉。尧樽锡福人皆醉,农瑟迎和物并甄。
鱼藻蓼萧谐雅什,日华云缦纪祥编。欣叨授简鸣欢豫,讵为逢年弛敬虔。
映座宵明鳌赑屃,沿堤春到柳蔫绵。随时纳悃思蒙正,顾影衔恩祝寿篯。
花信头番梅戴雪,诗牌联咏日移砖。风光依旧如三五,空照由来彻大千。
比屋年年歌乐岁,法宫旦旦凛深渊。土膏覛起农祥正,暖律依韦泰簇宣。
方贡风车通火徼,来同黑齿并朱鸢。朝正属国趋王会,行庆当阳奉化权。
杓指始青旋北极,麦含三白润东阡。敢誇嘉会交成泰,若惕时乘志体乾。
世短心徒长,日暮道更远。偶荣匪运泰,骤落非命蹇。
王侯死无葬,将相谪不返。贱穷齿秃缺,尚许啖粝饭。
配享宣尼庙,文学可商偃。云何从祀庑,传注王郑混。
平生三万卷,晚节叶粪本。外华已焉哉,袯襫谢公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