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是怎么死的,有后代吗?

徐志摩之死 1931年11月上旬,陆小曼接连十几次电报催徐志摩南返。11日,他从北平南下,13日到了上海。一见面,夫妇之间就大吵一架。素称脾气温和的陆小曼,竟然大发娇小姐脾气。徐志摩本来不想把关系弄僵。他只好探访故旧以消气解愁。比如,14日,他曾到刘海粟处看他海外归来的新作,中午在罗隆基处午餐,午后又回到刘海粟处逗留。结果,还是无济于事。忍无可忍的徐志摩,不得不拂袖而去了。 18日,他乘早车到了南京,住朋友何竞武家。晚,9时半,他到张歆海家,在那里,他还遇见了杨杏佛。 徐志摩与张歆海的夫人韩湘眉继续讨论了11日夜没有讨论定的题目--人生与恋爱。狂谈之间,主人注意到徐志摩穿了一条又短又小、腰间破着一个窟窿的西装裤子,他还像螺旋似的转来转去,寻一根久已遗失的腰带,引得大家大笑。他自我解嘲地说,那是临行仓促中不管好歹抓来穿上的。 说笑之间,韩湘眉似忽有所感地说:“SupposeSomethingHappensTomorrow(明天可能要出事),志摩!” 徐志摩顽皮地笑着说:“你怕我死么?” “志摩!正经话,总是当心点的好。司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 “不知道!没有关系,Ialwayswanttofly(我总是要飞的),我以为天气晴朗,宜于飞行。” “你这次乘飞机,小曼说什么没有?” “小曼说,我若坐飞机死了,她作MerryWidow(风流寡妇)。” 这时,杨杏佛接嘴说:“Allwidowaremerry(凡是寡妇皆风流)。” 说罢,大家都笑起来。他们谈朋友,谈徐志摩此后的北平生活,还谈一把乱麻似的国事,不觉已是深夜。临行时,杨杏佛在前,徐志摩在后,他转过头来,极温柔的,像长兄似的,轻吻了韩湘眉的左颊。没想到,这是他们之间永诀的表示。 当晚,他回到何竞武家住宿,那里,离飞机场近。他是要免费搭乘中国航空公司的邮政班机济南号飞返北平。他的免费机票是在中国航空公司财务组任主任的朋友保君健赠送的。 19日,有雾。想到林徽音当天晚上在北平协和小礼堂为外国使节演讲中国建筑艺术,要急着赶到,徐志摩还是毫不迟疑地起飞了。 不幸,灾难降临了!飞机于当天上午8时起飞,10时10分徐州。10时20分再行北飞,午后2时失事坠毁,徐志摩以他36岁的英年遇难.徐德生是徐志摩和张幼仪的二子,小名彼得出生于1922年,同年张幼仪与徐志摩签字离婚,1925年彼得两岁时病死於德国。他去世后, 徐志摩十分愧疚难过,写过感人的悼文《我的彼得》.彼得的墓后葬于海宁硖石西山白水泉畔,如今和诗人形影不离的只有他的小彼得.

徐志摩有个儿子叫徐积锴,现已83岁。由于政治原因和个人的禀性,长期以来,对其父亲之事,不愿张扬,也很少公开露面,以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徐积锴13岁时,徐志摩坠机身亡,由母亲抚养成人。他小名叫“阿欢”。由于是徐家单丁独传,全家上下对之都寄予厚望。出世百日,家人在他面前摆了裁缝用量身尺、小算盘、铜钱和一把笔,让他“抓阄”。阿欢看了片刻,眼睛先瞅着算盘,继而扫到尺子,最后盯上一样东西,伸手便抓起--哟,那正是徐志摩用过的毛笔。徐志摩父亲徐申如先生喜出望外,把孙子高高举起,连连道:“又是一个读书人!我们家孙子将来要用铁笔!”这“铁笔”,是指官府重要文告上常用语“铁笔不改”。徐老太爷希望孙子从政入仕(积锴之名亦与此有关),哪里料到,徐积锴后来的生活道路,却与祖父希望大相径庭。徐志摩死后不久,他中学毕业,为便谋生,遂入交通大学念土木工程。1947年徐积锴赴美,在哥伦比亚大学和纽约科技大学攻读经济和土木工程,先为土木工程师,后从商,跟笔墨生涯始终无缘。

对于徐志摩的了解,他只有点零星模糊记忆,更多是从书上得来的。他说:“我对父亲印象说不上来”,“根据书上写的,他很热情,对朋友很真心,喜欢派对”。这也难怪。他出生时徐志摩在外读书,接触不多。后来父母都去国外留学,由祖父母照顾。13岁时徐志摩就坠机身亡。但造化赐给世人的骨肉之情,使他对父亲产生了一种天生的同情与理解。许多人认为,徐志摩的死,无异于是种“解脱”,因为徐志摩在他视为超乎生命的爱情上,已处于进退维谷,甚至身心俱疲的境地。而他又极向往能有拜伦、雪莱那样短促然诗名显扬的人生,以及那不同凡俗的死。更何况,徐志摩是那么迷恋“飞”和“云游”,甚至还取了一个“云中鹤”的笔名。因而,有人认为,徐志摩之死,是刹那间如愿以偿,“羽化登仙”。但徐积楷却另有所见。他以一句话概括徐志摩的人生:“我觉得,我父亲命太苦!”苦什么?大概不是指徐志摩由英国带回的政治理想破灭的苦闷,以及创作中至善尽美苦心追求的艰辛。他是别有所指的。徐积锴在美国跟父亲的老友胡适、梁实秋等人以及顾维钧、孔祥熙后人均有来往。他目睹父亲诸好友多享尽天年,备尝天伦之乐,个人感情生活也不像父亲那样历经磨难,以致酿成惨剧,感慨万端。徐积锴说,父亲几个老朋友都有女人缘,都有女朋友。他跟胡适一起吃饭,还见胡适带了美国女友来。徐积锴慨叹道:“父亲如果不死,活到八九十岁,相信还会有女人要他的”,“很多女人倾慕父亲的文采”。噫嘻,能这样善待体味亡父个人的感情世界,在人子之中,也算罕见。

60年代,正逢“文革”,徐志摩作品在内地几近绝迹。台湾虽有出版,但辗转翻印,错讹百出。为此,梁实秋愿出面编辑全集。徐积锴即专程到台湾,鼎力协助,并在美国各大学图书馆搜集徐志摩作品,历经一年艰辛,终由台湾“传记文学社”印行了全集。这位经商的土木工程师,终究还是跟文墨打了点交道,为留存徐志摩作品,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做了一件弥足珍贵的事情。

一般人只知道徐积锴,但未必知道徐志摩幼子徐德生(又叫彼得)。徐德生在1922年出生于德国,三岁就因病夭折。骨灰罐由张幼仪带回硖石安葬。墓上有梁启超题字:徐德生之墓。徐志摩坠机身亡后埋在硖石,与幼子墓原有一段距离。1998年因工程施工,要移徐德生墓。徐氏宗亲决定迁到徐志摩墓下方,并“维持原型”,以便“父子相依”。如今,徐志摩子嗣均远在异国他乡,徐志摩大概没有料到,在硖石西山,悲秋残阳下,凄风苦雨夜,是他只见过一次的幼子,日复一日地跟他那游荡的孤魂,紧相依,长相伴。

“徐志摩儿子不会作诗”

前不久,徐志摩的一位族亲送我一张徐积锴合家欢照片。当我的视线移到照片上一青年男子脸上时,神经好像被蜇了一下:哎呀,好面熟哇!搜索枯肠,终于想起了。于是搬箱倒柜,翻检资料,最后找到一张照片,那是徐志摩在美国克拉克大学毕业时照的。对照着合家欢照片上那个年轻男子,我不知不觉中渐入幻境,把徐志摩脖上那黑底白点的蝴蝶领结系在那个年轻人的领下,再反复端详。上苍简直是再造出一个年轻的徐志摩!你看,那相似的分头,长型脸,同样架着黑边眼镜,隆起的鼻子,尤其那抿着的宽嘴和长下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我查了文字注名,才知道,这年轻人是徐志摩的孙子徐善曾。他们竟如此相像,这大概就是生物学上所说的“隔代遗传”现象吧。

由于职业关系以及对徐志摩诗艺的偏爱,我更希望徐志摩的文学禀赋也有个神奇的遗传,结果却大失所望。

徐积锴幼时“抓阄”抓的是徐志摩的毛笔,可他却拙于文墨。学生时代,他爱足球、网球,对父亲的文学事业相当疏远。他说,自己青年时“没什么特别兴趣,对文学完全不行”。成年后,看到别人写自己父母,只能“望文兴叹”,并表现出一种诚实的遗憾,说:“照理应该我来写,可是我又不会写!”在美国,他不时也读中文书,最爱的是张恨水的言情小说。他对文学的欣赏,大概只在消遣的层面;对父亲的作品,也没什么研究和深刻的理解。他沉静、平和、朴实,也无意从父亲那里得到什么真传和荫庇,他老老实实承认:“我对文学是一窍不通。徐志摩儿子不会作诗。”在美国,他甚至连“国语”也说不多,主要讲英语和上海话。

徐积锴现有一子三女一孙子。我问徐志摩侄徐嘉先生(他跟徐积锴一家有过数次接触),他告诉我:“徐志摩后人中,无从事文艺工作的”,“除徐积锴大女儿外,其余均不熟汉语,满口洋话”,而且,多是从事商业工作。回想当年,徐志摩父亲是硖石殷富能干的商会会长,一心希望徐志摩能“子承父业”,但徐志摩却偏要醉心于写那“分行的韵文”。没想到这第三代以后,又一个个跟着老太爷,走上从商的路子。这可算是另一种“隔代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