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冬天,在父母的再三催促下,都已“老大不小”的我和妻,举行了简单的结婚仪式。因为父母都是不很富裕的农村人,自己又没有积蓄,所以我们的日子便注定要过得艰难些,只得在单身公寓租了1间不足20平方米的房子。
房子的条件很一般,很简单的摆设,床、桌子和一套简单的厨具,还有一台袖珍式电视和收音机。楼房是筒子楼,过道两边的屋子是专门用来出租的。房客大多是买不起房子的新婚夫妇,也有来打工或做买卖的外地人,其中包括从事特殊行业的那些“小姐”。
有一天夜里两点多了,我正全神贯注地写一篇文章,突然妻子一声尖叫,回头一看,妻子披头散发坐在床上说是有老鼠爬上了床。我拿扫帚围追堵截,妻挥舞枕巾连追带打,总算把老鼠逼在了墙角。关键时刻,妻子突然不见了胆小之态,一棍猛击去,竟将老鼠打得伸腿不动了。我和妻子都长长松了口气,而我的创作灵感早已无影无踪了。过后我问妻平时连蜘蛛都害怕,为什么那夜表现得那样勇敢,妻却说了一句:“都是你租的好房子……”
房子在阴面,不供暖的时候,屋里出奇地冷,整个夜晚妻都会缩着身子。到了夏天,有个别不讲道德的人,弄得整个楼道里脏水横流,味道特别刺鼻难闻；而夜里12点多了还断断续续地发出噪音来,让人难以入睡。更可气的是,人多眼杂,丢东西是家常便饭。在夜里,刚买的自行车放在楼下不翼而飞,以至于后来我不得不每天晚上把自行车搬到楼道里。
其实艰难倒也不太算得上,远离了单身的日子,我的情绪非常好,每天照旧写诗、做饭,快乐又充实。星期天,年轻的同事会在我的房子里吆五喝六的聚个小餐,温馨而愉悦。对面住着的是老夫妻两人,那男人的观点就是盖房不如买房,买房不如租房,租房是很随便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的观点立即遭到老伴的反对,你没钱就别胡说,这辈子我跟你东跑西颠的,瞧现在这样子。说归说,气归气,老两口看上去很和睦,从没听到过他们吵嘴。一天晚上,妻子突然难受得厉害,房东两口二话没说,就开车把妻送到了医院,使妻得到了及时的诊断治疗。两年后,有了现在这套真正属于自己的120平米楼房,搬家时忽然有了一种失落感,我们走后这个房子仍会有人住,住在这个楼房里的人,仍然会生生不息地努力工作,为了房子、为了家庭、为了更美好的将来。
而今,租房的日子已经成为“历史”,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怀想起租房住的那些日日夜夜,并细细体味和感受人世间的真情和温暖,还有一点点的不和谐音符。